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大家应该互相微笑,搂搂抱抱,这样就好。”
很多年前,张楚写下了这首《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很多年后,已过不惑之年的张楚依旧孤独地站在舞台上,重复当年的旋律。时过境迁,歌者已经不再是那个羞赧的孩子,但是在每个春天到来的时候,我们的耳膜依旧随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旋律振动,而敲开我们久闭的心门的,也依旧是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与青春有关的躁动音符。
“热恋吧,姑娘,人生短暂,趁现在你对爱还抱有一点儿幻想。”
这个春天,你躺在床上,或者倚靠着椅子,双手在脑后自然地交叠,黑色的入耳式耳塞将如是的字字句句传递到你的双耳,于是你的内心被随之涌动的脑电波击中。钟立风,《热恋吧,姑娘》,你如是默念,当然,那时那刻,储存在你记忆里的绝非仅仅是这些关键字。你闭上眼睛,想到的是老狼当年哼唱的《每一分一秒》。
“庭院中那朵花,在静静的开放着,空气中弥漫着自由的味道。哦,视野开阔,尽管很模糊但我能看到;一起恋爱吧,尽管很危险但我们需要。”
白衣飘飘的年代,你还习惯于静坐在校园的操场,默默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那时候,你或多或少地幻想着一次出走,远离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人。在你头脑中酝酿的出走中,你会带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姑娘,虽然你并不确切地知道她会不会答应。你知道这样很危险,但是你喜欢这样,因为你笃定在这样的年纪,你应该做一件类似的疯狂的事。
“姑娘啊,你真傻呀,你总在躲着我这支爱情的箭啊!”
你跌跌撞撞地从过去走向现在,带着属于那段青葱岁月的拒绝与被拒绝。你或许还依稀记得,曾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里自斟自饮,那时候,你把音响开到最大,仅是为了让万晓利的声音穿透你的身体。那里有你的伤痛,而你唯一想做的,就是让这伤口再次撕裂,以使得这疼痛来得更彻底一些。
“姑娘,你真傻呀,可你别害怕,我比你更傻。”你跟着音乐一起嘶喊,以至于最终声嘶力竭,但是那个最应该听到这句话的人,却早就不属于你的世界。
“相爱吧,终有一散的人们,你失去的不过是童贞;等时光用尽了青春,你早已优美的在大街上溶化。”
在此前或者此后的一段日子,你随心所欲地听声音碎片的《优美的低于生活》。旋律之下,你竟然没有注意到这句歌词。那之后,你故作深沉地说:“与青春一起失去的,除了童贞,还有童真”,当被别人指出二者之间的联系的时候,你才恍然大悟,想来那句话没有入你的耳,却早早地进入了你的心。曾几何时,你注视着眼前的伊人,她的简单曾让你一度痴迷,在她面前,你一次又一次地欲言又止,并非你想说的话于自己而言有多么的难以启齿,只是你不确定,此时此刻的你,还能不能拥抱如此的简单纯粹。
“我是混世小魔王,其实也有点害羞,再不相爱我们就老了,我用一生去歌唱,只要有你在身旁,若是快乐就在一起吧。”
现在的你,偶尔会听吴虹飞与幸福大街的《再不相爱就老了》。这是属于你自己的游戏,因为你固执地坚信你还年轻,至少距离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有很远的距离。《繁殖吧,生命短促啊》,更多的时候,你会拿尹吾的这首歌来和朋友相互调侃,你甚至找出了萧伯纳的那句名言——想结婚的就去结婚,想单身的就维持单身,反正到最后你们都会后悔——来开所有人的玩笑。只是,当你做这些的时候,你可曾偷偷地怀疑过自己?
“生命像鲜花一样绽开,我们不能让自己枯萎,没有选择,我们必须恋爱。”
一切似乎就这样被注定了,也正因为如此,直到最后的最后,你依旧什么都没有做,年华随水而逝,你甚至都忘了感伤。你不知道,被拖成了必须的恋爱还有什么滋味,因为你本来就不明了她本来的味道。
很多年后的另一春天,你或许会心有不甘,然后穿越过时间之墙,追问现在的自己:你还在等待那个远在他乡,却令你朝思暮想的M吗?你还在奢求那个近在咫尺,却始终对你无动于衷的M吗,你还在觊觎那个只能在路上偶然邂逅,却让你不自觉动情的M吗?
(谨以此文献给春天以及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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