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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vember 11, 2010

相当长的时间里面,我的所谓的日记,不过是一个便签本罢了,似乎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最终写到这上面来,既然是便签本,也就意味着,所有的这一切最终都会被清理掉。有的时候会怀念用笔在纸上记录的日子,那会儿落笔相当于一种宣誓仪式,会被永久地保留下来,即便有一天付之一炬,那灰烬也是长存内心的证明。

现阶段而言,我很不习惯记录自己的生活状态,每每想写下些什么,都是一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对某些事情想得太清晰明了不见得就是好事,但是对任何事都保持一种模棱两可的状态,更是很悲情的。我曾多次说自己喜欢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现在想来,这不过是给当下茫然不知所措的自己找的一个台阶,此刻我开始疑惑,如此的规划是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这段时间我开始讨厌自己的微笑,这种将自己置之于事外的近似于袖手旁观的微笑曾是属于个人标识的一部分,但是现在的我倾向于与类似的个人特质说再见。只有自己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么的虚伪,独处自省,当面对的是笑容背后的真实表情的时候,我开始不知道如何分辨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现在想来,王尔德的《道林格雷的画像》,更接近于一种隐喻,我终于意识到,人们每天展示给别人的表情,都是画家为其精心描绘的画像,画像背后的才是那个真实的同时也可能是卑劣的自己。

很多时候,我热衷于一些无意义讨论,因为是无意义的,所以即便这种讨论最终导向于荒诞离奇的结论,都无关乎于大局。而在类似的讨论中,我始终是那个滔滔不绝的口若悬河者,很少有人能让我理屈词穷,我更是从来没有认输过。承认自己的劣势是很困难的事,尤其是对于这种本身就无所谓对错的话题,不过既然是无所谓对错的事情,又何必总是咄咄逼人地去争什么胜负呢!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意味着某种变化正在我身上发生,幸运的是我相信这是好的变化。

以上的这些文字写于昨天,因为被其他的事情耽搁,一直没有收尾。同样是在昨天,我写下了这样的一条状态——“酷冷的严冬,是个展露伤口的绝佳季节,只有最痛彻心扉的疼痛,才会被未来的自己记住。”正当我试图为这个不体恤生灵的冬季开脱的时候,今天大连又很不知趣的阴天了,更为悲情的是,午后时分竟然转成了漫天沙尘。此刻,看向窗外,我突然想到,这漫天的沙尘,隐约给人一种往伤口上撒盐的错觉。如果说之前那伤口疼得还不是很彻底,那么现在终于完满了。

最悲情的东西,往往是最美丽的。其实,这句话真的不仅仅是一句可有可无的“美学”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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